仲子天天看着那棵树，等待那鞋子出现。但十天半月都难见一次。

浣姑也天天看着哥哥们，盼望他们早点出去，可是有时候爹跟大哥出去，二哥在家，有时候爹跟二哥出去，大哥在家，父子三人一同出去的情形少之又少，让她焦急不已。难得一次他们不在家，母亲耳聋，正好跟仲子相会，她欣喜若狂。

四、苦楝水苦

浣姑很着急，让仲子去捡一包苦楝子给她。

仲子问要这个东西做什么用，浣姑哭成了泪人儿，不言语一声，只让他捡来就是。仲子也哭了，拼命摇着浣姑肩膀恳求她说出用处，浣姑始终是流泪抽咽。

仲子跑回家，那路旁的黑土地里长着一棵大苦楝树，秋天里，地上满是苦楝子。他急急忙捡了一大捧，揣在怀里往浣姑家跑。但她院里桑树上刚挂着的鞋子被拿掉了，他不能进去，只能焦急地在屋后转来转去。浣姑上了她家小楼，从小窗里摆摆手，表示他不能进去，又往地上指了指，意思是让仲子把苦楝子放地上。仲子无奈，只得照办。

仲子母亲病重，不多久就辞阳就阴，仲子痛哭不止，趴在母亲坟头站不起身来。

“二哥哥……”多熟悉的声音，这个世界只有一个人这样叫他！

浣姑得知仲子母亲病逝的消息，借口出来了，她知道仲子一个人非常难过，要来看看他。

仲子见浣姑到来，悲喜交集，不知所言，抱着又哭了一场。

待仲子细看浣姑时时，她昔日的光华消失殆尽，两片小嘴唇苍白得了无血色。

仲子问：“浣姑你怎么了？”

浣姑哇地哭起来，“我喝了苦楝子熬的水了……”

“为什么要喝？”

“我有了我们的孩子